惟酒無量,不及亂
清晨7:3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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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是一種奇妙的飲料,酒雖然被稱之為飲料。但是,當你口渴時會倒一杯高粱來解渴嗎?從未見過有人為了解渴而飲酒,反倒是為了助興、解憂、催情等等,而小酌豪飲。人在愉悅的時候,無酒不歡。人在憂愁的時候,無酒不酸。酒總是在你情緒最激盪的時候,不是將你推上雲霄,就是將你打入地谷。
人在不同情境之下,喝酒後所產生的結果也迴然不同。騷人墨客與酒相容,在朦朧中竟能落筆驚風雨;詩成泣鬼神。英雄豪傑們與酒相容,總在酩酊之中才能力拔山兮氣蓋世。沒有酒,這世間就沒有絕世珍品的《蘭亭序》;沒有酒,這世間就沒有膾炙人口的《水調歌頭》。中國人釀造了多少的佳釀美酒,就釀造了多少的藝術創作。這些思想、哲學、智慧、藝術,與酒相容後的曠世奇作,一代一代地傳承著,撼動著每一個時代的人心。
酒,除了在藝術與文化上的輝煌成就之外,在人際關係與宗教禮俗中也同樣扮演著重要的腳色。《漢書》有云:「百禮之會,非酒不行」。舉凡敬天、拜地、敬重祖先、祭祀鬼神、歲末佳節,都需要酒來表達尊重;點綴氣氛。除此之外,招待親友、增進友誼、聯絡感情,無一不以酒為媒介。甚至國家的外交與軍事,都與酒息息相關,「折衝樽俎」一詞正說明著酒與國之外交的關係。由於酒精能夠愉悅人的情緒;帶給人快樂的感覺。因此在觥籌交錯間,藉著酒的潤滑,化解了許多的干戈與仇恨。史跡可證,宋太祖趙匡胤的「杯酒釋兵權」,在不動干戈地和平轉移、鞏固了政權。這不是意味著「酒」的力量已經勝過了千軍萬馬。
酒,如水一般,能夠載舟;亦能覆舟。酒能助你成就大業,當然也能將你塑為萬惡不赦的魔鬼。酒之危害小至傷身,大致亡國滅族。因酒傷身的醉仙李白,因醉入水捉月而死,以致巨星殞落。再看因為酗酒而亡國的例證,史書不絕,更是斑斑可考、歷歷在目。商末紂王酗酒亡國眾所周知,史記中記載著殷紂王:「好酒淫樂,嬖於婦人。愛妲己,妲己之言是從。於是使師涓作新淫聲,北里之舞,靡靡之樂」,殷紂王「大聚樂戲於沙丘,以酒為池,縣肉為林,使男女裸,相逐其間,為長夜之飲」。如此荒婬酒色,不理朝政,焉有不亡國之理。再觀眼前,每日翻閱新聞,有多少灌夫因酒失言、失德。更有飲酒駕車者,害人害己。
酒,有人稱它「生命之水」,也有人稱它「天之美祿」。《北山酒經》如是描述著酒之為用:「大哉,酒之於世也!禮天地、事鬼神,射鄉之飲,鹿鳴之歌,賓主百拜,左右秩秩,上自縉紳,下逮閭里,詩人墨客,漁夫樵婦,無一可以缺此」。在本草綱目中被譽為「百藥之長」,它能治病;也能救人。然而,一旦過量它立馬變為「腐腸漿」、「穿腸藥」,被視為腐腸爛胃,潰髓蒸筋的毒藥。故而,酒與人之間,其存在之意義和價值,對人類之功過眾說紛云迄無定論,是非褒貶從無間斷。惟有,依照孔子所說:「惟酒無量,不及亂。」才是飲酒的準則。飲酒貴在適量,在微醺中尋找生命的本質,在朦朧中淬煉自己的才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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